读书笔记: 技术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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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该怎样看待技术

面对正在稳步增长的技术,我们当然会深感矛盾,但是这种矛盾心理并不直接地来自于我们和技术的关系,而是来自我们与自然的关系。

更糟的是,我们所创造的技术除了响应人类的需要之外,它们还有自己的需要。

这种紧张不仅因为技术迫使我们去开发自然,还来自于它决定了我们大部分的生活。

这种内心深处的不安会不知不觉地反映在很多方面。我们开始转向传统,转向环境保护主义,开始回头倾听家庭价值观,我们转向原教旨主义,我们抗议。我们这些反应的背后的实质,不论合理与否,是恐惧。我们害怕技术将我们与自然分离,我么害怕技术破坏了自然,破坏了我们的自然。我们害怕这种技术现象不在我们掌控之下。我们害怕自己曾经的什么虚无缥缈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获得了它的生命,然后它会在某种程度上反过来控制我们。我们害怕技术作为一种有生命的东西将会给我们带来死亡。不是“不存在”这个意义上的死亡,而是更糟糕的死亡,一种丧失自由的死亡,一种意志的死亡。

他们的星际飞船是虚弱的、有机的,而且必须踢它才能让它运转。这是至关重要的,他们的技术是人性的。它们是他们自然的拓展,它易错、独特,因而也是人次的。他们没有用人性和技术做交易,也没有使意志向技术投降,技术向他们投降了。并且由于这样做了,技术也拓展了它们的自然性。

我们的立场是什么

当一个网络是由数以千计各自独立又相互作用的元器件组成时,加上迅速变化的环境,这时几乎不可能有任何可靠地方法来进行这种自上而下的整体性设计。因此,越来越多的网络被设计成可以从经验中进行“学习”的网络,主要是去学习不同环境下各种元素之间如何作出互动的简单规则。

商业的运作部分(例如,商业银行、石油公司、保险公司)还依然体现着大工业时代的技术特征,但是有理由相信,随着初创公司、风险投资、金融衍生品、数字化或组合生物学等越来越多,经济也必将进行以实现短期的可重构为目标的实践和商业过程的功能组合。

简而言之,经济正在变得具有繁衍能力。它关注的焦点从优化固定操作转变为创造新组合以及新的可配置的产品了。

这意味着高科技经济的“问题”还没有被清晰地界定出来。如此一来,他们就无法拥有最优的“解决方案”。在这种情况下,管理的挑战不在于如何合理地解决问题,而在于要对一个未加定义的情况“找到感觉”,即去“识别”它或者把它纳入一个可以应付的框架之内,之后再对其供应部件进行相应的定位。这再次出现了悖论,技术越高级,对其的商业性处理越缺乏理性。先进技术领域内的企业家不仅仅需要决策,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在不断出错的情况下给出某种认知次序。技术思想家约翰山列布朗告诉我们:“管理已经从制造产品转移到使产品有意义上来了”。

现代技术的本质发生了一系列新的转变:管理上从优化生产过程到创造新组合,即新产品或新功能;从理性到意会;从以商业产品为基础的公司到以技术为基础的公司;从购买要素到形成联盟;从稳态操作到不断适应。所有这些变化都不是突然发生的,事实上,新元素和就风格在经济中常常是共存的。

经济中的时间

我更倾向于认为工业、公司、商业运作等经济要素并不是“采用”了一个新的技术体,而是“遭遇”了它。

一旦我们承认发生的不只是一个简单采用过程,而是一个更大的、发生在域和经济之间的相互采用的过程,这个谜就解开了。对于一场颠覆性改变来说,只有基础技术的改变是不够的。异常颠覆性改变的完全展开需要等我们队那些围绕着新技术的活动(企业或商业流程)进行组织,并且直到这些技术也开始适应我们之后才算真正完成。为了实现这一切,新的域必须积累信徒和声誉,必须找到目的和用途;其核心技术必须能够解决障碍,并且填补组件之间的裂缺;它必须发展它的支撑技术,并且将它和使用它的技术桥接起来;它必须理解它的现象基础以及藉由这些而发展起来的理论。

较慢的尺度可以称它为慢-时间,它会出现在新的技术体进入经济领域时,慢时间在经济和社会中显现为时代。它们共同在经济中创造出了“时间”。…不论在哪个尺度上,时间都不会创造经济,反而是经济(或经济结构的改变)在创造时间。

技术与科学

科学是一种观念,即自然在本质上是可知的,可以被探索、被究因的。如果以高度控制的方式对现象及其背后的含义进行探索,就可以获得对自然的理解;科学是一套实践和思维方式,包括理论化、想象和猜测;科学史一系列认识(knowings),一系列由过去的观察与思考积累起来的理解;科学是一种文化,一种关于信仰与实践、友谊与思想交流、观点与确证、竞争与互助的文化。

技术是对现象的驾驭,而这很大程度上是由科学揭示的。同样,科学也构建与(builds from)技术,或者说,科学是从它的技术中形成的,从哪些要使用技术的仪器、方法和实验中形成的。

断言技术只是科学的“应用”是幼稚的,毋宁说技术是从科学和自己的经验两个方面建立起来的。

技术是对现象有目的的编程。

现象只是简单的自然效应,因此独立于人类和技术而存在,现象本身并没有什么“使用”(use)与之相连。相比之下,原理是为达成某个目的而利用某个现象的理念(idea),它广泛存在于人类及“使用”的边界。

设计就如同语言表达

一个域构成了一种语言,当某个域在产生一件新的技术产品时,就是这个域在以某种语言进行表达。这使得技术在整体上如同多种语言的集合,因为每一项新技术都可能从多个域中汲取元素。这也意味着技术中的主要活动,即工程设计,变成了一种写作方式,一种语言的表达。

实践知识可能没办法用语言进行充分的表达。语法由文化经验和应用技巧构成。如此一来,语法就不仅存在于使用者的头脑中,不仅出现在课本中,还存在于它们共享的文化中。

技术的清晰表达也不会仅仅依赖于语法,技术的清晰表达需要相关域的深层知识。